随记 - 2022 年 11 月 22 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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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292 字

正文

  事情从哪里开始说起好呢?

  这个纪实文学,将会涉及到七位主人公:K,叶,一平,姚,小迪,聪和会长。故事主要发生在前三位身上。

  离开校园后,我大概会缅怀这些日子吧。


  [2022 年 11 月 19 日 周六]

  白天的事情,我大抵已经记不清了。

  这天,有个很重要的事情,便是他们去参加市里的街舞齐舞大赛,拿了季军。

  我们,本濒临灭亡,协会除名,最后我们救了下来。迫于生计,也为了发展,我们与外面的舞室达成了合作协议。本次比赛以他们名义参加,但人我们出,事后宣传之类的权力,也由我们保留。

  奖牌奖杯之下,他们,笑得开心。

  每个人都有一张证书,上面写有名字。K拍给我看。虽没有参加,但甚是感慨。后来,群里有人发K拿着奖牌的视频。一得知要拍,她显得甚是慌忙:“等一下!”

  显然没有料到是录像。

  我在这边看得笑出声来。


  一切,都发生在晚上。

  彼时我正从图书馆出来,学了一天的民法,脑子里全是浆糊,并且附带被放鸽子的心情减益。

  起因是我打算去图书馆,问叶要不要去。本只是随口一问,没想到她早上就在了。

  我:……

  “那我去找你吧。”

  “我下午要去走访,可能不会在,也不知道多久回来。”

  “也行吧,我懒得找座位,帮你看东西也行。”

  “那你找找吧。”

  我和她对了很久的座位,顺便某人还说了几个特征,我才找到座位。确实已经没人了。

  真的有路痴,但肯定不是我,我只是找不到座位。

  结果是她确实也回来了,不过是来收拾东西的。她看了我一眼。

  本来说一起学习的,然后本来都快到图书馆了,她猛地被她朋友拉去操场看落日了。顺便还给我甩了一句:“别等了,我是你永远等不到的人。”

  我听完有些无语。

  “那你东西呢?送我了?还是放在这不管了。”

  “我待会儿过来拿。还要上课。”

  我:……

  不过本来就是来图书馆学习的,倒也无所谓了。

  与此同时,社团的人们正在狂欢,聚餐,开庆功宴。聚餐,社团的所有人都可以去。吃完时,已经很久了。他们说,要到操场去玩游戏。不过玩什么还在商讨。

  我在犹豫要不要去操场,K 忽然发了一条语音过来。

  “你今晚为啥不来吃饭啊?”

  说实话,当时我看到转出来的文字时,挺心疼的。

  因为我才在今天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:决定淡出他们的视野。而他们是不知情的,并且才进入这里,对一切都充满期待。

  总有一种在骗无知的小孩子的感觉。

  “你要去操场吗?”

  “我不知道欸。”

  拉扯半天也没一个明确的答复。不过 K 总觉得我要去的样子。犹豫之下,还是去了。

  “那个……你到了吗,你要不你带点含片呗,我喉咙现在有点不舒服,晚上出门没戴围巾。”

  我:……

  之前给她带了一点药,小迪那个时候也感冒了,K 和他各分了一点。

  一边无语,一边折返去给她拿药。K 之前说她睡觉都戴着围巾,因为喉咙实在有点疼。所以想了想,又把自己的淡绿围巾从衣柜里扯出来放进包里。

  “你不是说要来吗?”

  收到了下一条语音。

  我的好姐姐,能不能耐心一点……

  到了操场,一群人高叫我的绰号,我真想一个一个全部刀了,都十一点多了,一群瓜货真能玩儿。

  然而,这时候的我怎么也想不到,这一天,才只是开始。

  K 见状马上过来,两个眼睛盯着我:“东西呢?”

  “你等一下嘛,我掏一下,你这表情就跟我欠你钱似的。”

  药给她扔过去,她掏出一片扔进嘴里,我拿出围巾给她戴上。

  “还给你带了这个。你怎么忘了戴了?是落在烤肉店了吗?”

  “没有啦,就只是忘了戴了。”

  围着她脖子缠了一圈,K 执意要自己戴,我也就随她去了。我跟她说有另一种戴法可能要暖和一点,她也不听,我就懒得管她了。

  他们玩儿狼人杀。

  K 有两三把都死得特别早,就跑过来跟我聊天,还把我拉到一边,远离大部队。我知道,她肯定要说聪的事情了。

  聪是她喜欢的一个男孩子。跳舞好看。对于我们这群舞者来说,舞蹈审美是重要的,也是致命的。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吧,K 喜欢上了聪。

  这个事情目前就我和会长知道。会长和聪关系挺好。

  K 原来跟我说这个事情,我让她去找会长,可能会有点机会。会长决定帮一把。但就目前的结果看来,聪似乎不太想聊的样子。就留了 K 一个人每天瞻仰似的看着他,然后碎碎地跟我和会长念叨着她和聪今天发生的事情。

  我不知道 K 和会长关系怎样,但是猜测应该挺好。会长不论是跳舞还是在生活中都很有些男孩子气,我觉得他应该更懂聪一点。

  K 的话有些多,抓不到重点的样子。经常都是,我们还没有聊完,然后狼人杀下一把就开始了。开始之后,她又跑回去玩儿,在哪天晚上被狼人干掉之后,又拉着我远离大部队开始聊。

  反反复复,说实话有些折腾。

  不过这次,似乎不只是她和聪之间的事情,还有她和小迪之间的故事。而后者,成为了我们日后几天一直讨论的主线。

  我姑且听完她的恋爱观,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词:性单恋。于是随后问她。

  K 说:“对啊,我就是啊。”

  K 说她很欣赏 BE 美学,而且喜欢那种虐恋:前天死去活来,昨天甜得要死,今天又哭断心肠的那种。她还说她有过一段恋爱,网恋,就两天,就呈现了这种发展。她说她还特别喜欢这样。

  我有些无语。好家伙,这下麻烦了。

  虽说这并不影响K是我们团里的吉祥物就是了。

  她前两次拉我说话我还挺懵的,后面慢慢地捋顺了,不过实在给不出什么好主意。她似乎也不需要我出主意的样子,我也就这么一直听着,顺便看他们继续狼人杀。

  小王今晚把把都是狼,老大哥一直在旁边很懵,似乎连规则都不懂的样子。我有些饿,拿了一包袋装果冻,但忘了吃,第二天才吃掉。

  一行人作鸟兽散去之时,已是两点半了。有的先走,有的骑车,有的善后。因为 K 的门禁卡给了别人,所以我们需要追随小马和另一个女生的步伐。她们有,不然 K 就回不了宿舍了。

  她们在前,我和 K 在后面慢慢地跟着。

  K 说小迪在追求她的室友。虽然不是重磅炸弹,但也足够奇怪了。更奇怪的是,K 的室友,姚,似乎总是在吊着迪的样子。

  姚在 K 和其他室友的面前说,她可以和迪暧昧,但是绝不会和他谈恋爱。并且,K 以前还问过她,要不要加入我们社团,她非常明确地拒绝了,然而现在又天天跟我们玩,甚至他们庆功喝酒时,她也想跟着去。

  K 说她最近很膈应姚和迪。

  情况大概就是这个样子。

  她碎碎地说了很多事情,但我大体上都记不太清了,都是一些非常细节的事情,细节到哪句话,哪个表情还有什么动作。

  我一直以为她挺没心没肺,不过看来是我想得太过简单了。

  “还有其他事情,我改天再跟你说。”K 看着小马两人马上就要进去了,才匆忙跑开。

  我朝她挥了挥手。

  睡下,已经是凌晨三点了。

  我决心,明天不能熬夜。一定要好好补一觉。


  [2022 年 11 月 20 日 周日]

  昨晚睡得晚,今天起得晚。而且今天还有社团的团训。

  不过没关系,昨晚骨干一堆堆的都在狼人杀,所以都起得晚,团训时间整体推了一个小时。

  昨晚会长说了一句话:“来吧,搞死我,搞死我明天团训就轻松了。”最后每个人都被搞死了,包括会长。然而团训还是不轻松。

  虽说我没有去团训就是了。

  我后到的舞室,他们在里面做体能,我在旁边看着,也不参加。看了半天越看越想笑,放声大笑,仰天大笑。

  于是拿着手机拍照。

  不行,这种幸灾乐祸的事情我最喜欢了。

  “怎么了?不行啊,这点体能就趴了?”我边在他们体能队伍中游走,一边大放厥词。

  “喜欢摸鱼嘛,马上喊你做五十个波比跳。”

  我哭丧个脸。

  这时候我才发现叶竟然也来参加了。

  叶属于那种不太练舞的人。她来社团更多的,是为了玩儿,还有喜欢我们的氛围。所以她来这种痛苦的团训我是真的很意外。

  当然她也付出了代价。她后来跟我说,第二天她浑身酸痛。

  至于我?我是来吃饭的,睁眼十二点,早饭都没吃。楼下就是常常聚餐的饭馆,团训完了不免会吃一顿,都已经成默不成文的约定了。

  “没团训的不准吃饭。”

  “好哥哥,别这么狠心嘛。”

  “拍拍拍,喜欢拍,下次手机给你扔了,拿我的拍。”

  “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哦……我还以为你多凶呢……”

  我跟叶坐一起。我问她下午去不去图书馆,她说她还没想好。

  “你不是要写报告吗?你写了多少了?昨天不是看落日去了吗?”我邪恶地笑了笑。

  “还没开始动……”她白了我一眼,有气无力地说。

  我是打算下午去图书馆的,继续学民法。考试说实话有点痛苦。

  吃到中途,叶跟我说,她决定去图书馆了。

  “为啥?”

  “作业真的要写不完了。”

  我:……真是朴素的理由啊。

  K 没有和我们一起吃,她有事先走了。还在舞室的时候,她还很着急地就要跑出去。

  “你不一起吃吗?”

  “不吃了!我和别人约的下午一点,只有二十分钟了。”

  K 本来就要跑出去了,然后又跑回来,到我面前。

  “做完了回来给你看!嘿嘿。”

  “啥啊?”

  “做指甲啊。我上周一约的,结果排到周六了,前面都排满了!”她边说边舞着手机,“要是做得不好看,我肯定要投诉他。”

  “瓜皮,那你还在这里说,快去啊。”

  “哦哦!对哈。”

  某人一溜烟跑出去了。

  吃完饭,我径直去了图书馆。我问叶她多久来,要不要占一个位置。她说她洗个头就来,要一个位置,还需要插座。我找了老半天。

  事实证明,这人是个摸鱼怪。我在图书馆看了一两个小时了,她才来,估计还睡了个午觉吧。

  白驹过隙,已是晚餐时。

  “你吃饭吗?”

  “不吃。”她看向我说。

  “欸,为什么?”

  “不想吃。”

  “胃是养出来的啊。”

  “但就是不想吃嘛。”

  “……那行吧,”我说实话挺无语的,“那你要喝点什么吗?我吃饭回来顺便帮你带一个。”

  “不知道欸,你随便买吧,都行,”她随后又想了想,“要热的。”

  “学校的热饮一般都是奶茶……”

  “不要奶茶。”

  “那行,我到时候拍照发给你,你看看你要啥。”

  “也行。”

  到我吃完饭给她发学校仅存的三个超市的热饮,我发现里面惊人的整齐划一:都是阿萨姆奶茶和雀巢咖啡。我不理解。

  “算了,我不想喝了。”叶看完之后说。

  我还觉得自己挺亏的,跑了这么多地方又不要了。然后忽然想起了室友推荐我的饮品。不过不是那种瓶装,而是学校里现做现卖的。

  “算了,我请你喝个好喝的,我看看还有没有热的。”

  “什么喔?”

  “秘密~”

  我问了一下店家,他们说可以烫热。

  “嘛,总之敬请期待吧。”

  发送。

  “还神神秘秘的。”

  我等了大概十分钟,拿着做好的燕麦米浆往回走。

  中途,碰到一平,发生那个经典的事件。

  一平看到我,向我一伸手,示意我停下。然后就这么一直盯着我,像盯着猎物一样,同时在自己的衣兜里掏着什么。

  我有些惊恐:“你要干嘛?”

  然后她给了我一块脆香米。

  当时真的很无语。我只能说,她那个样子,容易把人吓出心脏病。

  我回到图书馆。

  “感觉怎么样?”

  “感觉还行吧……不过我把吸管弄烂了……”

  我看了一下,有些尴尬。那吸管好像本来就是烂的,应该是生产出来就有问题。

  不过不影响饮用,而且她也说味道还可以,我就没太放在心上。

  “你待会儿去吗?”我问她。

  社团那群瓜货说,练完舞又准备玩儿狼人杀,没练舞的不准玩。

  哈哈,又是这句话,没什么威慑力。

  “去吧……我不知道,不过想去。”

  我是肯定要去的。他们一群人都想玩儿,狼人杀缺个法官。而我对这个游戏毫无兴趣,适合这个角色。昨天就是我一直当上帝,今天大概也一样吧。


  我们带着伞到他们玩游戏的地点,已经是两三个小时之后了。

  那时候十点多,我之前折回宿舍拿我的门禁卡。事实证明我这个决定是正确的,因为最后离开的时候,已经是凌晨 3:30 了。

  K 给我看了她做的指甲。

  “怎么样?”她一边伸出手,一边看着我。

  我当时差点没忍住笑出声。

  “你要听吗?”我憋住笑,严肃地问她。

  “你说呀。”

  “说实话,我看起来像水泥。”我没忍住,哈哈大笑。

  然后便挨了一记手刀。我抬起头,看见 K 跑去和会长控诉,用手指着我:“你看他好过分!”

  我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,屋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

  狼人杀游戏正式开始。

  我说不清今晚游戏进行了多少局,因为我对这个游戏聊无兴趣。不过可以知道的是,玩到大概两点多的时候,有些人,包括我自己在内,很困了。

  途中有一些有意思的事情。

  K 说她自己很渴,要跑下去买水。不知道那个时候几点了,但我对她成功搞到一瓶水上来表示很惊奇,因为照理来讲,那个时候没有商家营业了才对。

  她那一把游戏死得早。身为法官一天的工作结束之后,她拉我到一边来。

  “我指甲弄脏了……”

  “欸,不是今天才做的吗?”

  “对啊,就刚才,不知道怎么就弄脏了,”她喝了一口水,清了清嗓子,“可能是买水的时候不知道在哪儿刮到了。不过我去做的时候,那个人就告诉我不要做磨砂的,因为磨砂很容易脏。”

  “那你这个就是磨砂的吗?”

  “对啊,因为这个颜色不磨砂的话,很难看。”

  我看了一下,看不太出来。想象不出来是什么样子。

  “不磨砂的话很平,而且看起来很淡。不知道你看不看得出来,这个蓝色其实是有两种的。”

  我又看了一下,然后觉得自己色感训练白做了,有点怀疑人生。

  也不知道是第几局了,K 要玩我的 iPad。她说她一直想要一个平板,用来写字还有学习。但是她的家人说只能笔记本和平板之间选一个。

  我当时在刷宪法题目,也没有特别急,就给她玩儿了,自己在一边看《西游记》。

  但是我也确实没有想到,她之后就一直占着我的平板了。写一些她自己收藏的句子。她说她备忘录里收藏了好多。

  我给她专门新开了一篇笔记,任由她书写。

  K 写自己的名字很好看。那些收藏的句子,字迹相对没有那么好看,不过因为内容多,整体看起来有一种小家碧玉之感。还写一些我们社团其他人的名字,甚至还在会长和他女朋友之间画了一个大大的红色的爱心。看得我直想笑。

  开始她还不让我看,不过我也挺理解这种感觉,也就没理她。但是谁知道她后面自己冲过来,举着平板给我看她写的东西。

  “把骨灰撒在宇宙,远离全人类的罪。”

  后面还署了名——Ms. Quinn.

  她还问我:“你听过这首歌没有?”

  我愣了一下,想了起来。

  我偶然间发现我和 K 喜欢同一个歌手:Quinn葵因。这是她的一首歌歌名。

  我们当初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,两个人都兴奋了很久。他乡遇知音莫过如此。

  “听过啊。”我回答说。

  我们俩人在一边儿交流了半天对这首歌的初印象。

  “法官呢?”有人喊,“法官!法官玩忽职守。”

  “哦哦,来了来了。”我讪讪地笑道。

  后面有很多局,K 也不怎么听别人的发言,就在一边写写画画。她还叫我把写好的东西回去发给她,她不太会弄出来。

  这样一直持续到狼人杀结束。那时候大概已经三点过了吧。

  一平后来的,有几局她死得也早,就在一边练舞。我们当时集体哭号:“师傅别卷了,这大半晚上的,还练舞,什么居心啊。”

  但是她没听:“我就是要卷死你们,嘿嘿。”脸上挂着让人讨厌不起来的笑。

  狼人杀结束的时候,他们有副扑克牌,准备炸金花,输了的人做俯卧撑。

  我那个时候已经很困了,困得不行,就躺在垫子上。K 趴在相邻的垫子,还是一直在玩着平板,写些东西。我就这样看着她。

  我当时感觉距离好近……不过随即摇摇头甩开了这种想法。

  她好像注意到了的样子,转头看向我,但没说什么,而是说了另外一句。

  “我感觉我们这样就跟与世隔绝一样。”

  我侧过身,看了看身后。除了我们两个人,其他人围成一圈,正在洗牌。大概炸金花要开始了吧。

  我侧回来,冲她笑了笑:“可能是吧。”

  K 依旧在写着什么,我仰躺着,在一边玩儿手机。半晌,她对我说:“你把悠米抱下来吧,我腰要断了。”

  我笑出声来。

  悠米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她的背,在 K 的背上一直趴着,得有半个多小时了吧,两只爪子蜷缩着,眼睛闭上,看起来在睡觉。

  我把悠米抱下来,放在旁边。

  “要不你就在这躺着,跟悠米一起睡一会儿吧,”她指着悠米,“我去洗个手。”

  我:……

  她回来之后,说,她准备回去了,因为太晚了。

  我一看时间,差不多凌晨三点半了。

  起身一看,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群瓜货起来练舞了,就很崩溃。谁深更半夜的不睡觉,在这里练舞蹈基本功啊。我一看那个炸金花的圈子,就只剩两个人了。

  我把牌借过来,然后有一个人也去跟着练舞了。

  我一直挺想试试那个魔术的。我请求 K 当观众配合一下,她好像也很有兴趣的样子。

  不过最终肯定魔术变失败了。这是我第一次干这种事情。

  “你个憨批,你拿着这张牌跟我说是梅花 7,那我肯定不信啊。”她大笑。

  原来是这个样子,我下次一定注意。

  我和 K 提议都要回去了,因为真的很困了,撑不住了。其他人见状也都说散了,一行人终于下楼回宿舍。时间大概凌晨三点半过。

  接下来是最尴尬的事情。

  K 一直很在意姚和迪的事情,在下楼的时候似乎又有可以补充的资料,于是跟我碎碎地说着。回我们宿舍区域的,一共四个人,我,K,一平和另外一个女生。

  K 一直在跟我讲事情,头背过一平她们,但我是能注意到的。

  走了两步,一平在最那边跟那个女生说:“我们走!不理他们两个了。”声音还有点大。

  我当时真的很尴尬。而且一平他们真的远离了我和 K 两三步。

  K 好像没有听到的样子,仍在跟我说着事情,一直到我走到男生宿舍门前,她才放过我,还最后说了一句话:“等我哪天抽空好好跟你聊一哈,我真的,不知道他们什么情况了已经。”

  我的好姐姐,你饶了我吧……

  她在途中问过一个问题:“如果我说,不想姚进我们社团,你会觉得我很奇怪吗?”

  “没有啦,怎么可能,”我笑笑,“有不喜欢的,或者讨厌的人,不想跟他们接触,是很正常的想法。有什么奇怪的,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奇怪的事情。”


  [尾声]

  这个随记,从 22 号开始写,到 24 号仍然没有写完。

  不仅如此,其中还添了更多,我们社团发生的、值得记录的事情。

  例如,我因为不想吃晚饭,K 给我带了一个饼,而山东煎饼,我上一次吃,大概是两三年以前的事情了;再比如,K 和会长用石头剪刀布决定是练舞还是去操场跑步吃瓜,最后会长满盘皆输。我,一平,K,会长,还有另外一个男孩子在操场上听 K 聊姚和迪,听一平聊她班上那些俗世奇人(贬义),给她们出主意,或者只是跟着一起发笑。那晚,我重新认识了一平,觉得她三观极正;抑或是,一平小姐觉得我是猪,在我吃过饭之后,又提议买个烤红薯,还把 2/3 都给了我,我猜是她自己想吃;又或是今天刚刚发生的,K,叫我给她带一个用过的口罩,后来我才知道她觉得我没有,想用口罩系绳编一个头绳。她对我有头绳这件事表示极大震撼。不过我觉得我那个头绳被眼镜盒箍大了,感觉不好,于是后续重新给她买了一根。

  诸如此类,很多很多,但我已没有心力再去记叙了。否则越拖越长。

  我知道我的主观笔下,闻起来大概会有很多恋爱一样的气味。不过我深知,我和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都只是单纯的朋友,不会有任何可能。我也欣然如此。

  我只知道,我和他们是朋友。她们抑或他们都是我可爱的后辈。我们是一个社团的孩子,同是热爱舞蹈的人。

  仅此而已。

  故事仍在继续,若有哪天我兴致大发,再拾起笔来,或许我们能看见后续的发展吧。

  书之至此,悉数掷笔,未尽之事,随风随念。


  南国微雪 Miyuki

  2022 年 11 月 24 日